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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南方冬天, 还落了几天的雨, 我感觉冰冷入骨, 空旷的房间里只我重复着消磨一天又一天, 音箱唱着听过无数遍的歌, 没有这些声响又显得环境更加冷清. 我在房间里踱步, 回忆以前的事.
只要回想以往的经历, 那些人, 事物和风景都不可避免地塌缩成模糊的印象, 人脑哪如硬盘, 既无法存储下所有的视听感受, 也无法加载存档以完全复现曾经的经历 : 无法在回忆时拥有和当时一样的感觉. 所有过往了的只被降维压缩成了几帧模糊的封面, 甚至细节都被篡改 : 我们回忆时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理解来篡改或误解从前的一些事实. 我思索自己以往在某件事上为什么没能做的更好, 想当然地会以为那时我还是太年轻了, 在那样的处境下,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犹豫呢, 或者为什么去闯祸呢. 其实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回忆在捣乱, 从前那段漫长的时光, 各种纷繁的情绪和意外变化在我们记忆里已经枯竭了很多, 脑海中只总结了几个朦胧画面和感受而已, 所谓记忆本身就是残缺的容易被自己意愿篡改的, 我们再利用这样的回忆来”悔不当初”, 是否是一种 “自欺欺人” 呢.
也就是说, 即使回到当初, 再面对一段漫长的时光里的某个人或某件事, 我们做的不一定就比那时更好. 除非你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买比特币或刮错了彩票.
所以, 过往的遗憾, 是不完整的, 是无从改变的. 如果未来自己做些事情以当作对曾经遗憾的弥补, 所谓 “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 谁又说的清以后是怎样呢.
每个人在冷静的时候都像天才一样, 回顾历史时有如上帝, 在遐想时会感觉很多事情不过如此嘛. 我常觉得自己有非常好的生活姿态, 什么尊敬他人, 什么爱护环境, 什么乐观积极… 但在偶尔的一些小事上, 不好的情绪还是会突然爆发, 会骂脏话, 会头脑发热做出错误的事, 事后再后悔反思. 我在想, 从前的我经常高估自己的定力, 所以遭遇情绪失控后会感觉痛苦, 现在我就觉得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能力非常孱弱, 这样我就能给自己偶尔的荒唐行为辩护了, 当然, 这更是一种自欺欺人. 放低姿态能解决或避免生活中大多数的问题, 但若始终放低姿态, 那也太摆了, 那过于任性了. 人需要鲁莽, 需要勇气才能走向成熟后的温和与冷静. 自己觉得自己很冷静没有用, 还需要走出去经历一番才能在某些事物上有所自信.
我每在一个环境下安定起来 ( 即家里和宿舍 ), 就会感觉不知道要干什么, 惰性被充分放大. 我需要旅游和徒步来缓解这种无聊感. 时常思考旅行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 当然这是建立在我没有财富自由的基础之上的, 我胡思乱想时会将旅游花的钱与现实物品比较, 比如去年徒步和旅行的花销足够换一台高配 Macbook air 或不错的 Windows 主机加显示器. 我就在想 : 丢掉了 Macbook 而没有得到任何现实的东西. 我得到的也许是更好的身体素质和阅历, 更多认识的朋友, 在美景面前有过的 wow 惊叹, 磁盘里的几千张图像以及上面提到的被压缩过的模糊的几帧记忆碎片. 那么”浪漫且无用”的旅行和更加实用的 macbook 到底哪个更值呢 ,,, 对我而言是无用的旅行. 这让我感觉人生在那么几个瞬间有了很充足的意义, 包括这个世界的存在也更加可爱起来. 我喜欢在陌生的原始的山间或海边, 吹拂自由的风, 我还这么地年轻没有负担, 为什么不多走走呢.
- 作者:Dale
- 链接:https://dalechu.cn/article/thoughts
- 声明:本文采用 CC BY-NC-SA 4.0 许可协议，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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